第9章 梦回 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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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!殿下!您怎么了?”眼见胸口刚换好药的伤口上,纱布逐渐溢出红色,冯喜急忙按住他大喊。“来人!快来人呀!”
外间守着的两个小太监也赶忙进来了,也是一身素衣,喊道:“冯公公,怎么了。”
“愣着干什么?你们眼瞎了吗?还不赶紧按住殿下!”冯喜的声音异常尖锐。
那两个太监连忙上前,帮忙按住花衔霜的双脚。
“你按住了,你去喊人,把李太医和张师父叫来,快去!”冯喜吩咐道。
“是!”站在外侧的那个太监立马应道。
“殿下!殿下!您醒醒!您是不是做噩梦了?您快醒醒!”冯喜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。“我的好主子,您可千万别吓奴才呀!”
没一会儿,外头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,李庸带着随从先走了进来。
“李太医!”冯喜高兴地喊道。
李庸快步走到床前一看,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,对随从说:“取针。”
随从立马取下褡裢,在床边摊开,里头是一排大大小小,长长短短,密密麻麻的银针,又端来一小盏油灯,打开一小瓷罐。
李庸取下一根银针,放在油灯豆大的火焰上烤了烤,又在瓷罐中的药水里浸泡了会,对冯喜说;“按住了。”
冯喜连忙更用力了。
李庸捻动着那根长长的银针,在太子的额头扎了下去。一连扎了三针,太子的手脚才停止了挣动。
这时,外头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却是太子师父张敬以,和忠勇侯萧觉一同赶到了。
“李太医,怎么样了?”进门,张敬以就急切地问。
“没事了。”李庸直起身说。“半柱香后,太子殿下就能醒来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萧觉也松了口气,看着张敬以。“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。”
张敬以点头,看了会花衔霜,确定他没问题后,在靠窗的紫檀木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一手支着头,闭上了眼睛,眼底一片乌青,可见这几天来,他都没有睡好。
萧觉跟着走出房间,走到桌边,亲自倒了两杯茶,一杯放到张敬以面前,也跟着坐下了。
眼下皇后客死异乡,按礼制应由皇帝下诏,太子亲王等人护送其灵柩回云京举行丧礼,以示寿终正寝,只是眼下正逢战时,皇帝被活捉,太子重伤,百官又以晋王为首……
皇后去世,官员以及民众都要着丧服,前日,礼部给文武百官下发了丧布,是以,现在二人都穿着白色的麻布丧服。
“如今的当要之急是扶持太子上位,皇后的葬礼只怕要先放到一边了。”萧觉喝了口茶。
“让皇后简单下葬,只怕太子第一个不同意。”张敬以睁开眼睛,看着桌旁的木制落地灯,烛光透过宣纸,晕出淡淡的昏黄。
“太傅不用过于担心,太子自小聪慧过人,虽然幼时跋扈恣睢,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,性子已经沉稳了许多,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”萧觉说。
张敬以从前担任过太子师父,后又辞任,认识他的人一般都会尊称他一句张师父,而熟识的人,知道他与太子现在依旧和睦的关系,也会称他为太傅。
“太子孝顺,皇后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,如今突然死去,我担心他难以振作。”还有一个忧虑,张敬以没有说出口,那就是他猜测皇后的死因不如表面那么简单。
这点不是从皇后的尸体看出的,而是从锦衣卫花三,以及太子亲卫蓝玉的态度里看出的,因为当时这二人都亲自盯着宫女太监们给皇后沐浴括发,更换寿衣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
锦衣卫所在的镇抚司是皇帝的亲信,上属提刑司,由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掌管。花三态度的转变让张敬以看出了异样。
“如果太子连这点伤痛都不能承担,那太傅认为他何以能承担现今朝廷的现状?”萧觉语重心长地说。“成大事者,必心坚似铁啊!”
张敬以又何尝不知道这些,他对待这个徒儿速来严厉,当初第一次向皇后说要辞任,也是因为太过严厉负责,而太子又仗着身份,时常耍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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